当花生步出相府时,已经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上事事顺心,花生自然意气焕发,扬扬得意。
走着,走着,正想回家宣扬战绩,忽觉全身一麻,不禁大惊失色,心知被人
点中麻穴,正想冲穴自救,接着头一昏,不禁暗叫一声:「完了。」
不知隔了多久,花生一觉醒来,立知身陷客栈之中,身旁两只母老虎怒气冲
冲地瞪着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花生一见二人是春兰和秋菊,不由得心里发毛,却不敢露出声色。因为回复
原貌的他,自信两女绝认不出他,便装聋作哑道:「两位姑娘为什么抓我来此?
难道在下有得罪两位之处不成?」
春兰一脸狐疑地瞪着他不语,秋菊却没有好气地道:「你老实说,你和相国
府是什么关系?」
「在下是来参加武状元比试的,目前借住相国府,只算是客人而已,与相国
府还谈不上关系。」
胡惟庸要他考上武状元才答应婚事,目前自然说不上关系,他这么说也算实
情!
秋菊不屑地看着他道:「凭你的这种身手,也想参加比试?真是癞蛤蟆打哈
欠——好大的口气,我劝你还是早死了这条心吧,以免丢人现眼。」
花生仅能苦笑以对,他实在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是在失神的情况下,遭到对
方的暗算所擒。如果对方不高兴,岂非自讨苦吃。
春兰暗恼地白了她一眼道:「你就爱多管闲事?咱们的正事不管了?」
秋菊听了,不禁恼羞成怒地敲了花生一个响头道:「都是你不好害我被骂,
还不快照实说,难道想吃苦头。」
花生虽暗恼,却可怜生生地道:「姑娘还没问话,在下如何回答。」
说完,心中暗骂:「这鬼丫头的制穴手法,怎么这么怪异,冲都冲不开,等
一下脱了困,也弄大你的肚子,再治你个逆夫之罪,让你知道厉害。」
秋菊气得想打他,春兰忙接口道:「你在相国府这段期间,可知道府里叫了
一百名清倌姑娘的事?」
「知道呀!这件事至今还让大家津津乐道呢!」
花生心中暗乐:「你们就是其中两名,我怎会不知道?只怪当时忙着练功,
无法下种,否则一百名清倌全带回去,早就完成传宗大事了。」
春兰见他窃笑的表情,「啪」的一声,打得花生眼冒金星,头昏眼花,只听
她恼怒地道:「你最好正经一点好好回话,否则决不饶你。」
花生这才知道春兰看起来文静娇小,却是外柔内刚,不喜欢别人开她玩笑,
只好告饶道:「我的姑奶奶行行好,你们问我回答,又那里不对了。」
春兰被问得不知如何以对,总不能告诉他被打的原因,仅是遭了池鱼之殃,
受到迁怒所至。
秋菊冷哼道:「只要你乖乖回答,不要耍嘴皮子就免受皮肉之苦。」
「是。我知道了。」
「你可知道叫姑娘侍侯的那个人,现在在那里?叫什么姓名?」
「听说人已经逃掉了,至于姓名就不清楚。」
「你胡说,难道想吃苦头才肯乖乖吐实?」
「是真的,我只是一个客人,只能道听途说,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打死
我也没用。」
秋菊怒叫道:「我看你是皮在痒,不给你个厉害的……你是……」
话没说完,人已「扑通」倒地,春兰也在同时昏迷不醒。
「哈哈……看你们再嚣张到什么时候?」
来人近身解去他的穴道,立刻转身欲走,花生见状再也顾不得消遣人,连忙
拉住她笑道:「好妹妹怎么要走了?小兄尚未谢你呢?」
她,正是上官小仙,只见她冷寒着脸甩开花生的手道:「你还来拉着我的手
做什么?相爷的千斤貌美如花,比我更是高贵动人,你还是当你的姑爷去吧!」
她愈说愈气,脚一抬又想离去。
花生忽然一把将她抱紧,两只手也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摸摸捏捏,她挣扎了一
阵子,不但无法脱身,还不由自主地娇喘连连,又被他的男性魅力所征服,所软
化……
上官小仙为了疗伤,早已久旷饥渴,只是一时的心结难以释怀,如今一经心
上人的挑逗,敏感的部位一再遭袭,少女的矜持迅即抛开,四肢如八爪鱼一般,
紧紧缠住花生,需求若渴之状。
花生立刻将她剥得精光,一具健美高挑的玉体立刻展露无遗,满室春光。
往事又再度重演,花生又再度轻而易举地占据了她的身心。
上官小仙也再一次无可自拔的陷入浩瀚的欲海中,随着猛烈的波浪起伏……
花生有如添翼猛虎的勇将一般,所向无敌地攻破玉门关,恣意地逐鹿中原,
直捣黄龙。
他就像脱缰野马般,任意地驰骋着……
她就像野花怒放般,热情地飘荡着……
经不起阵阵高潮的冲击,上官小仙终于兵败如山倒,随着阴元的一泄如注而
昏死过去……
不久,花生也将「传家之宝」送入她的体内。
接着他又迅速地剥光两女的衣裳,有如蜻蜓点水一般,让两女同沾雨露。
花生爬起一看,不禁得意的大笑:「难怪外公一再告诫我,务必先下『种』
为强,晚下『种』遭殃。不把肚子弄大,女人就是麻烦。」
低头一看两女早已哭成泪人儿,怒瞪的双眼直欲喷火,显然对他的行为恨之
入骨。
花生明白她们的心情,连忙敛起嬉笑的心情,拍开两女哑穴道:「我知道你
们的心情,但是我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秋菊愤怒道:「你这人坏死了,我不听你解释。」
花生不理会她的话,仍然继续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秋菊正待破口大骂,闻言不仅一怔。
哭泣中的春兰也瞪大眼珠子,怔道:「是你!」
「不错!」
春兰突然怒道:「是你更该死,我恨不得吸你的血吃你的肉,就算死后做鬼
也决不饶你这个淫贼。」
花生愈听愈怒,不禁抗声道:「我那点像淫贼了,你倒是说说看!」
春兰冷哼道:「你在相国府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在偷香窃玉吗?」
「不算!」
「什么!你还敢强辩?」
「当时我是为了治病而招妓侍寝,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充其量也只是一场
交易,一种各取所需的商业行为,最多只能谓之为风流,却不能够与下流相提并
论。」
「这……」
「再说本朝禁令并不禁止百姓的嫖妓行为,如果这样也算是淫徒的话,京城
里至少有一半的男人都是,你们又将如何以对?」
春兰顿时无言以对。
秋菊见状,立刻将心一横,刁蛮地道:「姑奶奶不管什么禁令,只知道你占
了我们的便宜,夺了我们的贞操,今生再也不能嫁夫生子,我们的一生幸福等于
是毁在你的手中了,难道你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就想逃避责任轻松带过吗?」
花生啼笑皆非地道:「怎么不能嫁人!我是你们的第一个男人,难道你们不
能嫁给我吗?」
两女听了先是一怔,秋菊立刻冷笑道:「就算你不是淫徒,最起码也是个好
色之徒。你可知道我们的身份,你又凭什么来娶我们?」
花生闻言,不禁气结道:「那你倒是说说看,这件公案如何了结!」
秋菊又是一呆,春兰眼见气氛闹僵,连忙打圆场道:「婚姻大事非同儿戏,
我们必须回府请示长辈做主,如果你真有这份心的话,就应该马上解开我们的穴
道,才是展现诚意的做法。」
花生连忙解去了两女麻穴,只见她们迫不及待地着装,可是气氛不但未有缓
和,反而多出一股肃杀之气。
「你……你们想翻脸不认人?」
秋菊首先不耐道:「本姑娘可不记得有答应你什么条件,等本姑娘擒住你之
后,你有任何冤屈可向我家主人申诉。」
说完,劲气突然由四面八方激射而来,满天的指影令人眼花缭乱。
「莲花指!」
花生惊呼一声,连忙绕身闪开。
仿佛磁石相遇,秋菊紧追着幻化的人影展开一阵猛攻,可是又多次扑空,激
斗许久依然徒劳无攻。
她急忙大叫道:「春兰!你还在发什么呆,快点帮我堵住他,千万别让他逃
了。」
春兰闻言,不禁有苦难言地抱怨道:「你要我怎么帮?」
「当然是帮我堵住他的退路,让他不要像只老鼠一样逃来逃去,好好地跟我
正面决斗。」
春兰哭笑不得道:「可是我只看见你一个人像发疯一样乱蹦乱跳,根本看不
到他的人影,你叫我从何堵起?」
秋菊一呆,愕然问道:「怎么会?明明人就在……」
春兰突然惊呼:「小心!」
花生突然出现在了秋菊身旁,轻轻松松的点中她的麻穴,结束一场无谓的决
斗。
秋菊大急,忍不住骂道:「你真卑鄙,趁我没有防备时偷袭我,一点也没有
男子汉的气慨,简直胜之不武。」
花生一把将她抱住,得意笑道:「是你自己在决斗中突然发呆,又怎能怪得
了谁?」
男性的气息熏得秋菊又羞又怒,只觉得全身酥软地颤声道:「放开我……」
花生不但不放开,反而低西云吸吮着她的粉颈。秋菊如受重击般,呻吟一声
便已昏死过去。
春兰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看着秋菊遭遇轻薄,她竟感同身受般,双手不由自
主地掩护自己的粉颈,只觉得全身酥麻疲软,不禁嘤咛一声跌坐在地。
花生轻轻放下秋菊。便含笑向春兰走去。
「你……你想……」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春兰。」
「她呢?」
「她叫秋菊。」
花生语气温柔而且诚恳地道:「我姓花单名生,至于身世背景暂时保留,等
你们请示过主人意见之后,确定是喜事时,我再告诉你们。如有消息需要联络,
你们可到武魁场找我。」
说完,他不再理会她们,便转身离去。
半路刻意折向侍郎府,只想探视一下大板牙的近况,却发现原本门可罗雀的
厅门,此刻却是车水马龙,贺客盈门络绎不绝于途。
大板牙正送客迎宾的招呼着,看见花生到来,不禁欢呼一声,快步奔来。
「大板牙,看你们张灯结彩,灯红酒绿的喜气洋洋,莫非你家少爷纳妾进门
了!」
大板牙难掩欣喜的神色,嬉笑道:「花少侠,好久不见了。我家少爷早纳妾
进门,今天的喜宴是专为大少奶奶办的,因为大夫诊断大少奶奶确实怀孕,黄家
终于有后,老爷高兴得宴请亲友呢。」
「原来如此,那你替我恭喜黄兄一声,改天我再补送贺礼。」
大板牙忙摇手道:「花少侠别客气,少爷特别交代过,只要人到就好,决不
收礼。」
「哦!那黄兄岂不亏大了。」
「小意思,少爷不曾放在心上,何况小孩出生后,相信大家也会补回来。」
「哈哈……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
贺客确实不少,所幸酒宴以已近尾声,部分的人已经借故告退,所以场面虽
然热络,却无拥挤的感觉。
黄英雄得知花生到访,立刻将他迎进书房,一群青少年书生正在饮酒作乐,
真是所谓年少轻狂呀!
「喂!小黄,你这个主角跑那里去了?把我们丢下不管,实在太不上道。」
黄英雄笑呵呵地打躬作揖道:「你们别发火,我的好兄弟花生来了,你们不
是想打赌吗?现在可以马上求证,想下注的人动作要快,以免向隅。」
「哦!小黄,这位就是你以前提过的花少兄!」
「不错!」
「你说只要他肯参加比试,武状元的头衔非他莫属。」
「是呀!我是说过。」
「好,我也来下注,我赌花少兄必能马到成功,荣登魁首宝座。」
花生见他英俊潇洒,言语豪放,顿生好感道:「多谢兄台抬爱,在下确是有
意竞逐这份荣耀,只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下只是尽力而为,不敢如此狂妄
自大。」
黄英雄大笑道:「花兄弟别谦虚,你的能耐我很清楚,凭京城中各府的人,
决不是你的对手就连程震东都非你之敌,其他的人更不用说,何况在京城里,谁
不知道程震东的武功实数一数二的。」
花生征道:「他的武功数一数二?这不大可能吧!这段期间内,我就碰上不
少人的武功,比他高出许多,别的不说,光是他妹妹就比他厉害。」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哄堂大笑,黄英雄强忍笑意道:「花兄弟说得没错,足
证花兄弟对京城的一切,实在陌生不熟悉。我说他数一数二,是以各府子弟来比
较的,并不含女子在内。除非朝廷不介意女子参加比试,女状元或许可能出现。
否则的话,程震东的武功在我们之中,确是坐二望一的位子。」
花生大奇道:「如果不分男女排名的话,以他的实力不知又如何?」
众人闻言不禁脸红耳赤低头不语,黄英雄尴尬一笑道:「那他的排名可就要
落到十名之外了。」
花生更是诧异道:「怎么相差这么悬殊呢?」
黄英雄连忙转移话题道:「别忙着谈这些无趣的事,小兄替你介绍一下。」
接着依序介绍众人,最后指着最先表态压注在花生身上的俊逸书生道:「这
位就是新科状元陈世琪,等花兄弟赢得武状元头衔,大家再来聚一众,好好地庆
贺吧!」
众人立刻欢呼叫好。
花生恍然大悟忙道:「陈兄原来是状元郎,不知成婚了没?」
陈世琪淡笑道:「小弟日前刚和兵部尚书林大人的四千金文定,下个月十五
成亲时,再请大伙儿一起喝杯水酒,希望大家不嫌弃,务必参加小弟的婚礼。」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恭喜之声不绝于耳。
花生尤其高兴,恭贺的话也最诚恳,只是暗含私心,不足为外人道明。
「相公!你们能不能小声些,妾身有孕在身,实在不堪喧哗吵闹。」
热闹气氛一下子冷淡不少,黄英雄回头一看,连忙疼惜地道:「绛雪,你有
孕在身怎可乱跑,有事交代小翠就好了,何必多跑一趟呢!」
梅绛雪苦笑道:「小翠那丫头趁我睡着,不知跑到那里去了?我是被你们吵
醒的,只好过来告诉你们一声,妾身呕意不止,实在难受。」
「对不起!愚夫立即改进,你身体不适,还是快回房休息吧!」
说着也不管梅绛雪是否愿意,怜惜地扶着她缓步行去。
花生暗吃一惊地忖道:「她不是那晚睡我床上的女子吗?怎么成了黄兄的夫
人了?这是……对了,那晚上我睡客房,却是易容成黄兄模样,她一定是认错人
了,把我当成黄兄,我还以为是他们派来丫头服侍我呢?」
忽然想到一事,忍不住叫道:「糟了,孩子该不会是我的吧?」
陈世琪忙关切道:「花兄怎么了?可是那里不对?」
花生惊醒过来,忙道:「没事,我只是在想心事。」
心中不住想着:「才一下而已,该不会那么准吧?可是那一夜至今,刚好一
个月左右,黄夫人的喜讯又正好接近。这……不行,我一定要找机会搞清楚,免
得下错了种,儿子跟了别人的姓,那可不行。如果真是我的孩子,非把孩子抱回
不可。」
又想:「对了,还有百花山庄那一个,等这边完成任务,趁着下扬州帮老爹
缉凶时,顺便一起查明,免得白便宜了花无缺这老贼。」
这下子,众人也不好意思再胡闹,便各自托词退席,花生又问明陈世琪暂住
在兵部尚书府中,才分手各奔前程。
意外得知陈世琪的消息,花生真是高兴极了,三步当两步走,迅速地奔回天
波府。
刚一进门,那两扇院门忽然自动关上了,跟着三道剑光追着他的要穴而来。
无论经验或武功,花生都有很大的进步,内功方面更是突飞猛进,几乎到了
意动功发、收放自如的境界。
所以,花生仅是轻挪一闪而过。
当他发现偷袭的三女时,不禁没好气道:「你们疯了?没事拿剑乱砍人。」
林梦华见刺不到他,便停手顿道:「你才疯了呢?回来才一个多月,就像色
狼一样,到处拈花惹草,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年纪,就要三妻四妾,女人一个接
一个地带回家,真是伤风败俗,林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绿衫的程淑美更是气得脸色铁青道:「你这轻薄的登徒子,不但到处留情,
还把本姑娘也拉了进来,简直欺人太甚。还有上一次的帐也没结清,如今又添一
笔,新仇加旧恨,今天你非还我公道不可。」
花生笑眯眯地瞄着脸无表情的孔雀郡主道:「郡主急于找我,莫非想念我想
得发疯,也想和她们一样,迫不及待地上门逼婚。」
早就领教过花生的刁蛮狡猾,所以,孔雀郡主不只一次的告诉自己,一定要
冷静以对,避免又落进花生的陷阱,屈居下风。
偏偏天不从人愿,她只要看见花生就忍不住想生气,再听他讲的话,更是怒
不可遏,连她也不禁要惊讶,为何自己会这么反常。
此刻一听他故意扭曲事实,又气得跳脚道:「你少胡说八道,本郡主是来要
你的命的。」
花生故意惊讶道:「什么?你想谋杀亲夫?简直是不首妇道的……哎唷!」
孔雀郡主知道斗嘴是斗不过他的,打定注意不让他多开口,以免他又说出更
难听的话,令人不堪入耳。
所以,话一讲完,立刻一剑攻出。
这一剑果然让花生措手不及,左臂挨了一剑,顿时血流如注,吓得他转身就
逃。
三女早就有协议,怕他逃入府中告状,所以,几乎把所有的入口围得水泄不
通。
不料,他竟翻墙冲出重围,而且是出府的方向,这一招始料未及,让她们顿
时呆怔了一下,立刻又暗自窃喜地追去。
空空门中有一句名言:「下手之前,只有菜鸟先找财路,而老鸟才会先找生
路。」
花生身陷重围,早就看准了唯一的出路,只有府外一途,立刻明白她们的用
心,以他的武功并不惧怕她们,原想继续逗弄她们,不料却一时大意挂彩,这才
想起孔雀郡主的武功不容轻视,可把他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就逃。
转头一看她们也紧追在后。便转向人群聚集方向而去,口中大叫道:「救命
呀!你们玉春院的姑娘怎么这样?不是说好的,一次只能一个,你们偏要三个一
起上,我可吃不消。」
接着又对看热闹的众人大叫道:「你们要是忍不住,可以去找别人,我绝对
不会反对的。」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路人的注意。
几个比较大胆的男子连忙自告奋勇,道:「喂!可爱的小姐们,那小子已经
『无三小路用』,你们如果『哈』得忍不住,我张三保证让你满意。」
「对呀!我李四的宝贝真材实料,保证美观耐用,你们喜欢三人行,我也能
让你们满足的!」
一时之间笑闹声不断,诨的、素的全都出笼。
见众人嘲弄笑谑的情形,三女气疯了,几个胆大妄为的人,甚至围住去路,
意图动手动脚,无异是火上加油。三女立刻恼羞成怒,几下拳打脚踢,便打得众
人唉叫连声,四处逃窜。
最后就连前来解围的提督衙役,也不分青红皂白地挨了一顿揍,等她们气消
了,才发现花生早已逃逸无踪,刚退下的火气,又让她们气得发抖。
终于抵不过众人的交相指责,不敢再犯众怒,连忙退出了现场。由于事情闹
大,三女立刻分手各自回家,准备恶人先告状,以免被花生捷足先登,到时可就
百口莫辩,有口难言了。
林梦华更是一路飞奔,不敢稍有停留,因为她知道在三女之中,就属她最没
有立场找花生麻烦,更何况两人是姐弟关系,岂有胳膊往外弯的道理?
她一直对花生的无礼举动耿耿于怀,而且,更让她无法忍受的,就是亲人的
关爱眼神,逐渐从她身上转到花生身上,这才是造成激斗的主因。
但是,这个原因根本无法说出口。所以,总归一句话,一旦事情暴光,不论
怎么解释,她都是理亏的份。果然,当她一脚踏进大厅,见厅中的情形,芳心顿
时下沉。
除了花美人不在之外,其他的家中成员,几乎全部到齐。
那个让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人,正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让林翠英包着
左臂的伤口,显然对她的种种罪行,必定加油添醋地大肆渲染。
「这该死的土豆,又让他给耍了。」林梦华暗恨不已地心想着。
「梦华,你快来坐下,准备一起开会。」
老太君停顿一下又道:「自从美人父子回来至今,家中发生了不少事情,让
老身不得不召开『家庭会议』,检讨未来的因应方向。」
一旁的铁齿道人见老伴两眼瞄他,连忙接口道:「首先就是财产的划分,因
为美人已经回来,目前也向户部衙门注销失踪人口的声明。所以原已合并的花家
财产,连同林家挪用的贷银,一共是五亿七千九百多万两黄金,全部归还花家所
有。」
「什么?五……五亿多……黄金。」
众人不禁大惊失色,目瞪口呆。
林梦华讶然问道:「那我们林家的财产,岂不是所剩不多?」
铁齿道人看了她好一眼,只看得她脸红不已,才回应道:「不多不少正是一
千八百多万两……银子。」
「银子?不是黄金。」
「不错!」
「怎会差那么多?会不会算错了。」
铁齿道人脸一沉道:「梦华,你的意思是说爷爷老糊涂了?还是说我偏心,
帐目不清不楚。」
林梦华连忙摇手否认,脸红耳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请爷爷别多心!」
老太君淡然一笑道:「这些帐目都经老身核对过,绝对没有问题。」
左侧挺着大肚子的美丽少妇笑道:「反正这些钱是爹的,分不分家还不是一
样,只要我们作子女的有需要,爹难道还会坐视不理吗?三妹又何必计较这些,
钱又不是平白送人,有什么可怕的。」
林梦华一想有理,便释怀道:「还是二姐聪明,总算把问题分析清楚,如果
早说出来,我也不必穷操心了。」
铁齿道人摇头笑道:「这一点梦萍可猜错了。」
林梦萍正抚着肚子暗自得意,闻言怔道:「爷爷说我猜错了,不知道错在哪
里?」
「美人已入赘林家,便无资格接管财物。」
「既是如此,那这笔钱是……」
「自然是归生儿所有。而他也正是花家唯一的继承人。」
「什么?」
大厅之上,顿时响起一阵惊呼,所有的目光全向花生集中,就像花生突然生
出三头六臂一般,让他们惊讶不已,对他另眼相看。
花生则没有太多的感触,这么多年来随着花美人出入多少金库,早就见多识
广,眼界大开,对于金钱虽然喜爱不减,却已能淡然以对。
这情形看在老太君眼里,不禁暗自赞许,接着道:「这件事只是告诉你们,
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她这么说,就代表事情已经定案,要大家照着执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林家所有人虽然不再表示意见,却个个盯着花生,似乎在一夕之间,他已变
了一个样,让大家完全认不出来,必须重新另眼相看了。
尤其林家姐妹更是心有不甘,总认为是花生抢走了她们的钱。
多年以来,她们早已听说林、花两家的事情,多少也心中明白,只因花美人
是入赘的身份,又常年外出,时间久了,便不觉得有分别。
结果千算万算,就是独漏了一人——花生。
虽然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弟弟,但眼看着一大笔为数可观的财富从眼前溜走,
就像割她们的心头肉般,令她们痛不欲生。
况且,天波府的女儿之所以成为王孙公子的追求目标,除了她们本身的才色
双绝之外,更大的诱因,便是这笔骇人听闻的财富。
如今一分家,就代表着她们的黄金岁月将随之流逝。
铁齿道人干咳一声道:「再来这件事极为重要,希望大家踊跃提意见。」
又道:「昨天我又卜了一卦,显示不久将有巨变,血光之灾代表人祸,为避
免卷入浩劫之中,我建议暂时退隐,远避他方,才能明哲保身,趋吉避凶。」
林翠英惊疑道:「爹的意思是说,将会发生兵变?」
「不错!卦象显示极为明确,相信不会有错。」
铁齿道人看了她一眼道:「翠英,你近来荒废了易经的研究,实在是太不应
该了。」
林翠英脸色微红道:「女儿下次改进。」
老太君严肃道:「这件事关系重大,牵连着上百万百姓的生命财产,我们必
须谨慎处理,以免酿成巨灾,到时想要挽回,就比登天都难了。」
林翠英不好意思道:「女儿实在太疏忽了,不知爹娘可有乱源的线索。」
「种种迹象都指向周王与胡宰相,就实力而言,两人的势力相当,时而互相
合作狼狈为奸,时而互相牵制排挤对方。不管是否发生兵变,这两股恶瘤都必须
及早清除,以免祸延子孙,遗患千年。」
林翠英大惊道:「如果他们真有反叛的念头,那就太可怕了,朝中大臣至少
有一大半和他们关系密切,一旦叛变属实,皇上大位就不保了。」
「正是如此,我和你娘商量的结果,打算隐退扬州,天波府暂时谢绝访客,
以便度此难关。」
「可是爹这样做妥当吗?咱们天波府虽不是官邸或衙门,却是和官方关系密
切的名流仕绅,何况梦萍的夫婿也是官拜『折冲都尉』,锦绣前程可期。岂能说
退就退?何况扬州又是黑白两道竞逐的肥肉,治安一向不佳,隐退在那里是否妥
当?」
「你的顾忌没错,扬州只是一个诱饵罢了,狡兔尚有三窟,何况是人。」
林翠英大疑道:「那爹的意思是……」
「退隐扬州仅是引入耳目的一步棋,实际上另有目的。至于详情如何?等上
路之后,再告诉你们。」
铁齿道人话题一转又道:「所谓退隐不是逃避,天波府也需要有个人照应,
并且密切注意官方动静,以便知己知彼,让我们预做防备,这个人选以你娘最理
想。」
林梦萍忧心地道:「那明贤的前程怎么办?爷爷可有对策?」
铁齿道人暗恼道:「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一旦国破家亡,个人的前程荣辱又
算什么?到时候被无辜牵连的人,不知要枉死多少人命,而且叛国重罪,更是株
连九族的酷刑,性命都保不住了,还要前程有什么用呢?」
铁齿道人这一番义正词严的话,让大家无话可说。虽然男子在林家的地位卑
微,但基本的孝道却不容侵犯。所以他一生气,众女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老太君忽对林梦华道:「梦华,奶奶知道你和生儿不和,但你们终究是亲手
足,理该互相礼让才对,哪有帮着外人之理,何况又是阴谋篡位的周王之女。」
林梦华大感羞愧道:「请奶奶原谅,华儿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老太君点头笑道:「你能知错就改就好,明天起个人的私人财物,立刻开始
着手整理,未完成之事,也必须尽快做个了结。至于各房的投资及不动产,全部
交给翠英负责脱手,因为一旦兵乱发生,都会贬值不再值钱。」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面对即将到来的灾祸,人人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各
自回房整理行囊,再也无心计较财产的分配是否不公,是否妥当。
花生暗中松了口气,总算免去异样的目光,连忙拉着铁齿道人交头接耳地咬
耳朵,随即赶回西院闭门密谈。
听完铁齿道人的说明之后,何氏大表赞同道:「老太爷忧国忧民的胸襟,实
在令人钦佩,我们有幸追随左右,真是三生有幸。」
铁齿道人谦虚道:「何夫人不必客气,眼看大乱将至。正需要何大侠这种正
义之士的帮忙,总算托天之幸,扬州的花家堡已经完工,无论是国仇家恨,我们
都可趁机消灭这些乱臣贼子。」
何氏大义凛然道:「老太爷所言不差,我们习武之人不但要除暴安良,更要
济弱扶贫,以便宏扬正义之气。如今乱臣贼子不但残害百姓,还变本加厉地危害
朝纲,阴谋篡位,更是人人得而诛之。老太爷放心好了,我们绝对配合到底,只
是又要麻烦花大侠照顾,我们心中不安。」
「何夫人再这么客气,接下来的话,老夫就不好启齿了。」
「老太爷有事只管明说,请别客气。」
「老夫看令嫒贤惠聪敏,有意代生儿求婚,不知何夫人意下如何?」
何夫人惊喜道:「老太爷不嫌弃的话,我家珍丫头就托花少侠照顾了。」
铁齿道人大喜道:「何夫人是答应了?」
「是的,我们高攀了!」
「哪里的话,这么一来我们是亲家了,以后就别再客套了。」
花生见亲事圆满解决,不禁欣喜若狂,连忙向何氏大礼叩拜,又乐得何氏喜
不自胜,连呼:「贤婿请起。」
何淑珍也羞红着脸,同铁齿道人叩拜。双方交换了信物,总算将花生与何淑
珍的名份定了下来。
铁齿道人取出一个锦盒,递给何氏道:「这里面有两千万两的银票,算是聘
金,至于结婚的佳期,就定在花家堡开幕当天,可谓财运兼备,名利双收的良辰
吉日。」
何氏大惊小怪地道:「什么?两……两千……」
「是的,希望亲家母别推辞,老夫知道和亲家遇袭的时候,财物早就洗劫一
空,将来复庄重建所需花费不少,这点聘金不多,仅是花家对于未过门媳妇的一
种心意。」何氏抖着双手接过,感激得语不成声道:「谢谢……这份厚礼……我
就厚颜……接受了……」
铁齿道人见她收下,才又向一脸尴尬的颜大娘道:「颜夫人是不是也可以给
老夫一个面子,将令千金颜如玉姑娘许给生儿呢?」
颜大娘赫然道:「多谢老太爷的抬爱,小妇人实在另有苦衷,在疑惑未解之
前,请恕小妇人无法从命。」
铁齿道人钦佩地道:「颜夫人重信轻诺的做法,老夫非常佩服,这一次重提
亲事,实在是已获确切消息,新科状元陈世琪即将和兵部尚书的四千金林碧华姑
娘成亲。」
颜如玉脸色一变,娇躯站不稳,差点就晕倒了。
幸好被兄长阿宏及时扶住,颜大娘却惊得跳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前天才正式下聘文定,预定下个月初三成亲,颜夫人如果有疑惑,
可到兵部衙门的公告栏查看,相信有关婚事的公文已经公布。」
颜大娘脸色如土,喃喃自语道:「是真的吗?」
阿宏忿忿不平道:「娘,阿土伯不是早就提醒过您,世琪已经见异思迁,对
我们不但避不见面,而且好几次在衙门中相遇,还故做不认识,叫人驱赶我们。
您偏不信,现在可把小妹的尊严赔掉了。」
「大哥,你怎能这样跟娘说话。」
颜如玉有如梨花带泪地哭叫着,阿宏也警觉自己的话确实有失妥当,便低头
暗自生气不语。
铁齿道人对自责的颜大娘好言劝道:「颜夫人,一个人坚守信誉的精神固然
可嘉,但是为人父母者,也不能漠视子女的想法,否则便失去公平正义的处世原
则。」
颜大娘惊慌得转向颜如玉道:「玉儿,老太爷说得不错,对于世琪我们已经
仁至义尽,接下来就由你自己决定了,为娘绝对支持你。」
颜如玉仅平静一笑道:「娘,如果不谈婚约的话,花大哥绝对是顶天立地的
大英雄,更多次仗义解救我们,所以女儿决定嫁给他。」
颜大娘有些意外道:「你不想求证事实吗?」
颜如玉苦笑道:「不必了!大哥说得不错,从他多次装做不认识我们,派手
下驱逐我们开始,女儿就对他死心了。只是娘一再坚持,女儿才隐忍至今,就算
他不娶林小姐的话,也不可能要一个卖菜的丫头做他的夫人。」
颜大娘总算彻底失望了,微带汗颜道:「都怪娘老糊涂了,竞在世琪伤害你
的同时,又无意中加深你的创伤,一点也听不进大家的劝阻,这一切都是娘的罪
过。」
「娘!」
颜如玉泣叫一声扑入颜大娘怀中,母女俩哭成一团。
何氏一边劝阻一边拉开两母女道:「颜夫人见多识广,一定听过『侯门一入
深似海』这句话,令千金未嫁入陈家,也许是另一种福分也说不定。」
颜大娘点头谢道:「何夫人所言不差,一切都是我自己糊涂,差一点就误了
玉儿的姻缘。」
铁齿道人接口问道:「颜夫人的意思是同意婚事?」
「是的。」
众人不禁暗松一口气,接着双方皆大欢喜的交换信物,铁齿道人同样的交给
颜大娘内含两千万两银票的锦盒,才算完成文定之礼。
花生简直欣喜若狂,虽然颜如玉在众女中,并非最美的,却有一股特别的气
质,深深吸引着他,令他一见钟情,日夜相思不已。
果然,这一夜特别漫长他失眠了。
*** *** *** ***
开国以来,京城首度的「武状元」甄选,立刻吸引了五湖四海的各路英雄好
汉,眼看一场风云际会的龙争虎斗,即将就此展开。
比武的竞技场,就设在锦衣卫的营区广场。
开赛第一天,便有两百多人自行报名,通过基本测试的江湖高手,展开了一
连串精彩绝伦的拼斗。一天下来,便淘汰五分之三的人,总共有八十多人获得晋
级。
第二天起,包括花生在内的、具保证人推荐约二十多人加入比武。总人数达
一百多人大关,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斗之后,终于选出十二名杰出优胜者,将进入
最后一天的准决赛。
第三天,决定性的时刻终于来临,锦衣卫的校练广场,依然旗海飞扬,负责
守卫的禁卫军,也明显地缩小了范围,出勤的人数也减少了了许多。
裁判席上,除了奉御旨主持甄选的忠勇侯外,今天还多了两名旁观的贵宾。
忠勇侯等众人就位之后,脸带微笑道:「首先本侯先在这里恭喜各位成功晋
级准决赛,不管胜负如何,各位都有资格担任护卫以上的职务。」
接着以严肃的语气道:「今天我们多了两位贵宾光临指导,希望各位等一下
好好表现,以争取漂亮成绩。首先在我右边这位是朱公子,左边则是我们的顶头
上司,兵部尚书林大人。」
花生忽觉贵宾席上的朱公子不断地注视自己,不禁抬头向他凝视望去,只觉
得他长得俊美无比,皮肤白皙无瑕,手上轻摇着白扇。更显得飘逸潇洒,风流倜
傥,只是目光如电,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令人不敢逼视,无法让人产生亲近的
感觉。
花生的个性豪迈随和,自然最讨厌这种故做姿态的人,心中虽然反感,却不
愿输了气势。
像无意识的转头一样,目光仅在朱公子脸上短暂扫过,最后停在兵部尚书脸
上。
果然,这一招藐视意味的举动,足以把那些高傲的人激怒得七窍生烟。
现在花生就能清楚的感觉到,朱公子的目光一下变得阴森而锐利,远在十丈
之远的自己,便感觉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浑身不对劲。
兵部尚书似乎也发觉这一微妙变化,顺着目光望来,在发现花生的同时,平
淡的眼神,竞也闪过一丝异样的光采。
对于情敌陈世琪的未来丈人,花生难免会特别关注,正在打量之际,忽见对
方也在打量自己。心中一动,便以九十度鞠躬遥向兵部尚书致礼。
兵部尚书怔了一怔,便故作没看见转头看别处。
朱公子见状,立刻露出不屑的冷笑,却见花生露出诡笑,不由得让他愕然咋
舌。此时忠勇侯已经讲完比赛规则,并宣布参赛选手上前抽取号码,以便决定比
赛对手。
结果花生抽中三号,属于第二组的格斗场,正好接近裁判席的右边。
于是乎参赛的十二名选手,便各自依向抽中的格斗会场。
花生的对手是个持剑的青年,长相其貌不扬,可是一举一动却沉稳干练。只
要见过他身手的人,都会被他那快逾闪电的剑术深深地震撼。
对于各家好手比武的经过,忠勇侯可说一目了然,心底自有一番评价。对花
生虽有信心,却无绝对的把握,深怕他一时失手,不但将与武状元擦身而过,自
己女儿是否嫁他,恐怕有重新评估的必要。
正在担心之际,忽见花生取刀在手,忠勇侯立即神色一变,心中叫苦不已。
「这孩子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刀招在先天上便逊剑招一筹,何况对手
以快剑取胜,必走轻快灵敏路子,岂会硬接刀招?这下真是寡妇死儿子,没有了
『指』望。」
朱公子见状,也失望得转首他顾,显然也认定花生必败无疑。
忠勇侯沉痛地喊道:「开始!」
朱公子刚把目光投注在眼前的第三组格斗场,就听「噹」的一声,震耳欲聋
的金铁交鸣之声传来,接着一条人影飞出场外。
只见第二组的裁判高举着花生的左臂高唱道:「花家堡花生获胜。」
朱公子大感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有谁能告诉我?」
忠勇侯紧张的神色,一下子松了下来,闻问不禁苦笑道:「启禀公子,双方
的接触太快,下官只见花少侠刀光一闪,便将对方震飞出去,过程短暂突然,实
在无法看清楚。」
朱公子听他这么一说,更是理不出头绪。
花生没有理会四周惊讶的眼光,大摇大摆地走回座位上,一面喝着凉茶,一
面注视着第三组的格斗情形。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格斗,两把剑象生龙活虎般地翻腾绞动,战况极为凶险
惨烈。
白衫书生倏地疾掷出利剑,接着翻身劈掌而出。
黑衫青年似乎未来及此,惊愕之中,连忙振剑挡开飞剑。却来不及躲避掌劲
的攻击,整个人顿时被劈得吐血倒地不起。
裁判立刻拉起俊书生左臂高唱道:「南宫世家南宫青云获胜。」
接着各组也陆续分出胜负:第一组由燕王府上官飞虹获胜。
第四组由鬼神愁西门吹雪获胜。
第五组由玉面飞狐叶小开获胜。
第六组由金刀客刘浪获胜。
忠勇侯当场宣布休息半个时辰,供参赛者运功调息,以便全神贯注于接下来
的格斗。
时间飞逝,只听忠勇侯喊道:「时间到,请各位参赛者上台抽签。」
这一回花生抽中六号,属于第三组格斗场,与他同组比赛的叶小开,是周王
重金聘请来的高手。消息早在前一天便暗中知会花生,并暗示要花生放水,不可
以取胜。
无奈花生势在必得,所以战斗一开始,任叶小开早已全力抢攻,剑出如风,
却只能盲目地追着幻影,一点也无法抢占优势。
表面看来他是威风八面,剑势凌厉的攻击,似乎把花生逼得毫无招架余地,
仅能无助地八方游走。
花生并非顾忌周王的指令,而是发现朱公子从一开始,目光总追着他打转。
就象是被人监视一般,让他感觉极不舒服。
所以,刚才乘他转移注意力时,仗着快如闪电的流光遁影身法,快速地侵进
对方手,再以深厚的功力,硬将对手震飞出场外而败落。
此刻发现无机可乘,只好依仗轻功闪避攻击。顺便观摩对手被诱发的精招,
希望找出空隙再以凌厉迅速的手法取胜。
结果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裁判立刻高唱道:「时间到,双方平手。」
花生停身一看,果见另外两场早已休战,显然已经分出胜负。
料不到会出现平手的局面,裁判席上的三人,立刻展开一阵会商。不久,忠
勇侯连连点头称是,显然会议已经作出结论。
「各位,虽然第三组出现和局,但是经过仲裁决定,本次比武仅选出武状元
一名,其他的名次不在考量之列。所以本爵宣布比赛继续,和局之人不得抽签,
由胜利者选择对象,各自配对比赛。」
忠勇侯大声宣布休息半个时辰。
花生斜眼一瞄站立于一、二组格斗场的优胜者,不禁会心一笑地想道:「果
然是他们。」
这时位于第一组格斗场的南宫青云已经抽出号码签,裁判打开一看,立即高
唱:「第一组南宫青云对叶小开。」
接着第二组格斗场也高唱道:「第二组上官飞虹对花生。」
花生刚把茶喝完,便见自己的对手上官飞虹向他走近,心中正在纳闷,对方
已经先开口道:「花少侠武艺超人,必能勇夺武魁宝座,舍妹有君照顾,在下便
放心了。」
「不敢,不知令妹是……」
「上官小仙就是在下么妹。」
花生讶异道:「原来是飞虹兄,小弟失敬了。」
上官飞虹微笑道:「在下已知你们关系密切,也替小仙感到欣慰。如果你不
嫌弃的话,可与小仙同唤我一声大哥,岂非更显亲切。」
花生豪迈一笑道:「大哥爽快,小弟就一举应了。」
「这才像个大丈夫该讲的话,本来我还惊讶,以小仙像胭脂马一样的性格,
怎会屈服于他的下属。今天眼见生弟人品出众,终非池中之物,总算她慧眼识英
雄,为自己找到幸福归宿。」
「哈哈……以仙妹刚毅寡言的个性,小弟实难想象大哥竞如此能言善道。」
上官飞虹也哈哈大笑起来,见裁判席二人交头接耳的情形,便近身低声道:
「生弟可知朱公子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女儿身?」
花生听了并不感意外道:「不错!她女扮男装的化装术,相当粗劣,易于识
破。」
上官飞虹忽然神秘地笑道:「生弟果然高明,可你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花生愕然道:「这就不清楚了。」
「她是皇上的孙女朱若兰,也就是铁扇公主。」
「咦!是她。」
花生大感惊讶,对于铁扇公主的精明干练,他早有耳闻。尤其在他寻觅仇踪
的过程中,更得知周王与胡惟庸对她的顾忌,已到望影心惊的地步,这也是他们
迟迟不敢将野心付诸行动的原因。
难怪上次何家庄事败之后,一直不见有人追究责任。花生原先还在狐疑,后
来才得知,以前也失败过,甚至有全军覆没的记录,下手之人,正是铁扇公主所
指挥的金刀护卫。
所以,何家庄的变故,自然被归于铁扇公主所为。
除此之外,许多政策的策划与推动,她也有相当多的建树,就内政而言,她
早就是皇上的左右手,一个不可多得的参谋人才。得知她的身份,不禁让花生心
里叫苦连天,深悔不该一时斗气,竟敢胆大包天地摆脸色给公主看,岂不是寿星
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
后悔已来不及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心中一定便不露痕迹道:「她虽贵为
公主之尊,但是武状元的提拔,只是朝中的区区武将,与其更是八竿子拉不着边
的事,何必亲自临场督导?」
上官飞虹看了他一眼道:「对她的一切,小兄相信你该略知一二才对。武状
元的甄选,不但关系到朝廷中各派势力的消长,也可以进一步评估参赛者所代表
派系的实力。它影响之远,决不是一般的外人所能体会。」
花生暗惊道:「想不到一个最基本的武官选拔,竞有这么重要的用心在内,
这究竟是哪一位天才所策划的?城府居然如此之深。」
上官飞虹含着冷笑道:「还会有谁?自然是公主殿下了。」
「又是她。」花生在心里暗叫着。
花生不禁有些担心,深怕复仇大计受她影响,可能出现无法预料的变故。连
忙问道:「以我们六个人而言,难道真有她所猜测的势力在内?」
「不错!」
「哦!大哥看出那些人的势力如何?」
「刚刚与你打的叶小开,就是周王派来的人选,武功确实不差。还有他的对
手南宫青云,则是胡惟庸的女婿,武功之高更不在话下。」
花生不由得惊讶道:「难道他们看不出这场比赛的真正用心?」
上官飞虹不屑地冷笑道:「凭他们的猪脑袋也配明白这层道理?」
花生忽然欲言又止道:「大哥……我……」
上官飞虹看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悟地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既然明白她
的用心,为何要来淌这一池浑水?」
花生也胸膛一挺道:「大哥所言不差,小弟也当仁不让。」
上官飞虹傲然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如果我们不派人参加的话,反而有此
地无银三百两之嫌。所以,我们干脆将计就计,只要略施虚虚实实的策略,让她
产生误判,反而对我们有利。」
花生不禁大表佩服。
上官飞虹得意一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武状元一职确实影响极大,就算有
被她识破的危险,也必须争取到手不可。」
花生也胸膛一挺道:「大哥所言不差,小弟也当仁不让。」
上官飞虹伸手一拍他的肩膀,豪笑道:「难怪你能降伏小仙这只母老虎,果
然是个英雄,你如果敢说让我,我立刻一巴掌赏给你。」
两人这一番交谈下来,彼此更是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慨。
终于到了决战的时刻,四人互道姓名,立刻分成两组,展开激烈的比斗。
这一次花生心里明白,已经无法再隐藏实力了,否则,就算再和一局,他也
算是输了。
更何况上官飞虹已明白表示,他将全力以赴。所以战况一开始,立刻劲气四
溢,掌风如雷,令人闻之变色,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上官飞虹早已见实过他的身法,原打算以静制动,以逸待劳。
但是花生早已打定主意,要与他来一场君子之争。所以放弃身法不用,直接
以武功招式向他正面攻来,两人一来一往互有攻守,一时之间,形成势均力敌的
局面。
裁判席上的三人,居然不约而同的注视这边,尤其是铁扇公主的目光,更是
紧抓着花生的身影不放,一双柳眉随着战况的愈烈,皱得也愈深。
上官飞虹的武功,较之上官小仙要高出一筹,路子也是阳刚性质的内功,花
生并不陌生,当他发现玄阴璞功足以克制时,心中便做了决定。
上官飞虹旋身出掌,正想将近身花生逼退,忽觉人影一闪,不禁大吃一惊,
连忙转身挪位,高举双掌戒备,以防花生趁机偷袭。
却见花生轻松自在地笑立一旁,含笑不语,并无攻击的准备。
上官飞虹大感不解道:「你为什么停手?」
裁判席上的三人也是疑惑不解。
花生含笑道:「胜负已分,我何必再打。」
上官飞虹皱眉道:「你在胡说什么?你未败,我未赢,如何分出胜负?」
花生含笑举起右手中的玉佩道:「这只玉佩不知是谁的?」
上官飞虹见状脸色大变,一摸右腰便无力地放下手,懊恼道:「你是什么时
候下手的?我居然不知道?」
「你别管,只要你告诉我,这算不算我胜了?」
「唉!当然是你胜了,难道我还会耍赖不成?」
花生得意地送回玉佩,便对发呆的裁判叫道:「喂!比赛结束了,你知不知
道?」
裁判一惊而醒,连忙红着脸拉起他的手臂高唱道:「花家堡花生获胜。」
花生不去理会裁判席上满脸惊疑的三个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另一组的比斗。
这边的比斗已近尾声,只见南宫青云将叶小开逼得节节败退,仅能靠少数精
招勉强支撑场面,落败已是迟早的事。此时南宫青云已经发现另一场比斗结束,
心中一急,立刻接连地精招杀招尽出,顿时逼得叶小开后退八大步。
最后「叮」的一声金鸣,凭着深厚的功力的优势,南宫青云一式独劈华山,
终将叶小开震出场外趴伏地上不起。
裁判立刻拉起南宫青云的左臂高唱道:「南宫世家南宫青云获胜。」
对于南宫青云最后的几式精招,让花生深受震撼,脑中不断地想着刚才的拼
斗,就是想不出破解之道,最后决定先学招式再试。便心中默练起来。
「本爵在此宣布,午时将至,两位参赛人可以用膳后自由活动,但不可离开
本营区,一个时辰之后,再进行最后的武魁的总决战。」
「慢着!」
忠勇侯被南宫青云打断话语,不禁大感不悦道:「南宫选手有何意见?」
南宫青云连忙陪笑道:「在下认为胜负已分,似乎不必浪费时间比赛。」
「此话怎讲?」
「花生仅与叶小开战成平手,而我却击败了叶小开,双方实力的优劣已经不
言可知,武魁自然非我南宫青云莫属了。」
忠勇侯愈听愈火,立刻没好气地道:「南宫选手似乎不明白本爵的话,本爵
就再说一次,武魁只选一个,其他的人不计排名,究竟谁是武魁?只有最后的优
胜者才配说这种话。」
南宫青云尴尬地一笑道:「侯爷说得对,在下只是提个建议罢了。」
忠勇侯不再理他,转身与兵部尚书交谈事情。
人群逐渐散去,进留下南宫青云又气又恼地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花生早已被上官飞虹拉走,显然他对南宫青云的评价也是不高,言话之间充
满不屑。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哥看他不顺眼,最多离他远些,又何必自生闲气
啊,跟自己过不去呢?」
「生弟有所不知,这十几年来,南宫世家仗着胡惟庸的撑腰,一直不断地打
击异己,树立党派,只有依附他们的人,才能高枕无忧,势力扩展迅速,直逼九
大门派,几乎不相上下。挂着侠义的旗帜,却任由他们的弟子胡作非为,简直像
极地方恶霸,令人不齿。」
花生早有耳闻,只是不曾亲身体验,便无好恶的感觉,却想多了解胡惟庸暗
中培植的势力,究竟广泛到什么程度?
上官飞虹显然积累了许多不满,顿了一下,更是忿忿不平:「最可恶的是,
现任南宫主人『玉潘安』南宫无忌仗着一张像女人的脸,不但一网打尽当年的武
林四美,还色心不死地讨了六妾,美其名为十美图,真是寡廉鲜耻到了极点。」
花生见他醋味十足地咒骂,讲的尽是废话。不禁急问道:「大哥还是快说南
宫青云的事吧!」
「哼!这小色狼也差不多,已经娶了胡惟庸的两个女儿,连陪嫁的四丫头也
不放过,现在已是四个女儿的父亲,居然还不满足,想学他老子一样,也妄想凑
成十美,简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最佳写照。」
花生自认对女人的兴趣,决不亚于南宫父子,只是时机不对,连忙插口道:
「这些事以后再谈,小弟想了解他的为人怎样?武功又是如何?」
上官飞虹选了靠窗的桌子坐下,立刻不客气地喝起酒道:「他的为人就像你
现在所见的一样,狂傲自负、永远目中无人的样子。至于武功如何?据我估计,
应该与我在伯仲之间,以你的修为,要胜他简直轻而易举。」
忽又表情严肃道:「生弟,你我一见如故,小兄有几句话想要问你,希望你
能据实以告。」
花生看见有自己喜爱的糖醋排骨,早就津津有味地吃着,闻言笑道:「大哥
直说无妨,小弟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吧!小仙告诉我你取得武魁之后,立刻要娶胡惟庸之女是吗?」
「是的。」
「你可曾想过她们背后的派系,一旦有了利害冲突,而你夹在中间,将如何
自处?」
花生淡然一笑道:「所谓在家从父,嫁人从夫,这是做妻子的基本妇德。相
对的,为人夫者,也必须做到公正无私的要求,绝对不可存有私心,或有偏袒任
何一方,这样便能维持家庭的和乐,更增彼此之间的感情。」
上官飞虹皱眉道:「难道你想置身事外,一点忙也不帮?」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是无损任何一方的要求,我都会无条件的帮忙到底
的。」
上官飞虹松了一口气道:「你能这样许诺,我就安心不少了。」
突见南宫青云阴森的眼神,直向他们凝视,上官飞虹立刻不悦地叫嚣:「怎
么?难不成你南宫青云有断袖之癖,看上了本大爷?」
南宫青云脸色一变,拍桌叫道:「你说什么?」
上官飞虹更不屑道:「原来你还有被虐待的毛病,喜欢找骂挨,想听的话,
找我就对了。」
南宫青云并无毛病,岂会甘心挨骂,一张脸立刻变得铁青,恨声地道:「你
死定了,只要过了今天,你将后悔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
「你也不怕风大闪到舌头,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也配动我分毫。」
「哼!你就会逞口舌之利,难怪会败下阵来。」
上官飞虹忽然大笑起来,任何人都听得出里面的含意。
南宫青云大怒道:「你又发疯了?」
「总算你祖上牌位有灵,让你抽中老四当对手,才硬挤上老二的位置,否则
的话,老三打赢老四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实在没什么值得自夸的。」
南宫青云又被激怒得跳道:「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武功还不如你?」
上官飞虹冷笑道:「不错!这次你总算变聪明了。」
南宫青云怒极而笑:「你想激我私斗,让我失去参赛资格,用心真是极为恶
毒呀!等我取得武魁资格之后,你我再来一场公平决斗,只希望你的胆量够大,
到时候可别临阵脱逃才好。」
南宫青云怕上官飞虹又说出难听的话,转向花生冷笑道:「听岳父提及阁下
有意竞逐武魁,以便掳得美人芳心,进而跃登龙门,真是精神可嘉。只可惜碰上
了我,恐怕变得美梦成空,让你白忙一场。」
花生大感意外道:「听兄台的语气不善,莫非在下得罪您了?」
南宫青云傲然一笑:「凭你也配?我南宫青云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像你这
种想攀龙附贵妄想沾点裙带关系,以为可以一步登天的人,你不配受我尊重。」
「既然这样,你大可不必理我,何必浪费口舌与我抬杠。」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凭你的身份地位,根本配不上倩妹。这世上除了我之
外,再也找不到与之配匹的对象。我劝你不如就此离京,免得等一下伤身,以后
更要伤心,落个颜面尽失、声誉扫地的下场。」
花生如果不是强忍着,早就跳起来重赏他一耳光,免得听他自我陶醉的胡说
八道。不过也并非全是废话,至少他终于搞懂,南宫青云何以仇视他的原因。
「这不要脸的东西,原来他是觊觎小姨子的美色,难怪像极了发春的公狗,
一见人就乱咬,真是岂有此理。」
花生心中暗骂着。
决定性的一刻,终于来临。
忠勇侯等花生二人就定位后,立刻高声道:「这是最后的比赛,获胜者即是
今年的武状元。明天将上朝面圣受封官职。所以,这一场不限时间,直到分出胜
负为止,但不得故意伤人的规定,还一样必须遵守,胆敢违背之人,一律送交刑
部议处。」
「开始。」
裁判叫声未落,立见南宫青云追着花生的身影,在格斗场中飞闪不定,幻化
莫测。
这一连串的变故,铁扇公主自然看在眼里,不知她的看法如何?恐怕没有人
知道。脸上的表情如谜,更让人摸不着头绪。
南宫青云恨透了上官飞虹,却受限于比赛规定,以致无法快意恩仇,便一古
脑儿地迁怒花生身上,恨不得一掌将花生劈翻,以显出自己的厉害。
花生一开始仍用回避策略,一边观摩对手的精招,一边趁机磨练自己,以守
代攻,进而培养对阵的经验,充实技艺,以备将来所需。
这情形看在忠勇侯的眼中,不禁大为紧张,正不知如何自处之际。突闻兵部
尚书叹道:「看来今年的武魁甄选结果,已经十分明白了。」
忠勇侯连忙问道:「林大人认为谁能夺魁?」
「双方气势一盛一衰,局势已经一面倒,自然是南宫青云较有胜算。」
忠勇侯忽然跌坐椅上,有些失望地道:「林大人也认为如此,看来武魁非他
莫属了。」
兵部尚书摇头叹气道:「这人狂傲无知的态度,实在有负武状元的荣衔。」
「林大人真的这样认为吗?」
兵部尚书见铁扇公主发问,便笑道:「公主殿下莫非另有高见?」
「本宫的看法与两位大人不同。」
「哦!公主殿下认为南宫青云会败落,而让花生取代武魁的位子?」
「不错。」
「公主殿下素有『伯乐』之称,必有慧眼识英雄的独特见解,下官愿闻其详
啊。」
「林大人太客气了,本宫只是就常理推次测,花生的怪异身法,千变万化,
令人难以捉摸,本身就立于不败的优势。再反观南宫青云狂妄暴躁的个性,已犯
尽临阵对敌的兵家大忌,虽仗着南宫世家的精妙武功支撑场面,也不过是一时的
逞威罢了,最后仍逃不过惨败的命运。」
兵部尚书边关注战况边摇头道:「公主殿下的看法极为正确,只是不该忽视
行军布阵与比武较艺的不同,所以,临阵的冷静与否,虽然重要,但本身的艺业
才是致胜的保证。」
铁扇公主微笑道:「林大人可愿意和我打个赌!」
兵部尚书听了眼睛一亮,他虽高居要职,却和其他男人一样,吃喝赌嫖样样
精通